为贡生,能当个一官半职也算了了母亲一桩心事。”
“你...可是有了举人头名?”老人轻叹一声, 从少爷的手中接过一碗茶水, 碧蓝色的碗口衬着那双手如同玉铸冰雕成的一般。
一双属于贵族少爷的手,修长柔软无茧。“若是考取了举人头名, 你也不必再去考了,我陆家奏请朝廷求封官职, 蒙荫及子孙还是很容易的。”
少爷摇了摇头, “父亲在世之时我当年考取了秀才功名, 至于举人则是...两年前山东大水之时纳粮捐官所致,并非是秋闱乡试而来。”
“捐官纳粮唉。”老人轻轻点了点头,手捧着茶碗饮了一口浓茶, 精神看上去恢复了不少。“原本你这捐官而来的举人功名本不能参与春闱,不过既然是在金陵捐的,到了京城却还有几分通融的余地。”老人话语顿了顿,“一会儿我让你族兄过来, 你们见见也算打个招呼。”
少爷点了点头,“族兄可是现在的陆家家主?”他抿着唇似乎有些腼腆的笑了笑,“恒之很少管家事, 此番要向族兄多讨教一些经验之道了。”
“讨教不必。”老人有些语义不详,脸色之中带了几分曾经的陆家家主的锋利锐气,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足以让普通人噤若han蝉。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虽然有些惊讶但依然平静温和的眼神,“不错, 有我当年的感觉。”
“功名此等不过是一些摆弄愚人的圈套罢了。我陆家之人只需要学着为官之道。”老人仰头笑了一声,“你既然是我..亲孙,不必太过营营于书中的那些。但你若是考取贡生,继而殿试取中,于你仕途也大有帮助。”
“这样...我陆府..也算后继有人了。”
老人深深的看了少爷一眼,“恒之孙儿从今日起便住于阆苑之中,我会着人请一些贡生取中者与你讲讲。到今年三月京中春闱,你不必担心其他,专心考试即可。”
说着,老人站起身,步伐似乎比刚才要坚定许多,“你不必跟来,我一个人与你祖母谈谈..”说着背对着少爷挥了挥手,接着便消失在帷幕之后。
室内似乎又弥散起一种极为清淡温和的檀香,寥寥绕绕。
左右室的玉帝真君似乎也将玉石做成的瞳孔投射过来,用一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,企图通过那光鲜亮丽的外表看透那内里。
“哼。”
少爷勾唇轻笑一声,一双湿润含着水汽的眸子微微眯着,仿佛那蒸腾的水汽便要化作泪水从眼角流出。淡樱色的唇微启,他探出湿漉漉的舌尖轻轻舔了下嘴角。
“父亲母亲,儿子要考春闱了。春闱...”他内心盘算着时间,嘲弄的笑笑,“三个月之后...
一切都将不同。”
“阿珏...呵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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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伤口..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。”我眯着眼笑了笑,“表哥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?”
“真是无趣...”我转着圈儿看着魏睿严肃至极的脸,“切。真是无趣。”
“走了,我的好表哥。难不成...你想一个人呆在这破破烂烂的尼丘山上?”我掩口打了个哈切,眼睛却不由得眯了起来,“即使表哥想,表妹还觉得这样...不太好呢..”
“白珏,你曾经是...那个组织的人?呵,怪不得你能年纪轻轻便能走私私盐而从不被官府巡查。若没有能力极为巨大的靠山,你也不可能嚣张至此。”他的目光盯着我的手和虎口上的一个微不可见的伤疤,
“两年之前,你在何处?!”
两年之前...
山东发大水,而南北方各起了几场叛乱,最终被朝廷镇压。
也许不只是追溯到两年之前。
从我前一世开始,从我重生的那一刻起,也许就不再那么容易与简单。
“周府啊,我的好表哥。”我掩住眼中的一丝异样,笑着回答,“不在周府陪着我的好少爷,难不成还舍身陪着表哥你么?”